,他总能第一时间扫到哪里还有党项,马步就去。
天色更亮了,党项不好找了,马匹也累了,刘正彦翻身下马,去看那营帐,他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哪个帐房里有人,浑身铁甲,铁兜鍪在头,放了长枪,拔出腰刀,脚步咔咔就去。
他并不走门,而是来到帐房之侧,只管拿刀去扎那羊皮营帐,如同裂帛,刺啦一声,借着明朗起来的天色,往刀口裂开的营帐内去看,果然,里间一个妇人拿着钢叉守在门口,只听得“刺啦”一声,吓得浑身一抖,转头立马来看裂开的帐房……
那铁甲军汉,从缺口而入,拖刀向前,那妇人钢叉当真来刺,却是哪里刺得到?只是长刀一磕就偏,奋力一砍,便是血泊一片,还有一个老妇战战兢兢满脸恐惧蜷缩在床榻最角落,长刀哪里会有丝毫犹豫?
苏武早已把马立在这米擒营地中央,左右去看,他没说话。
所以,各部军汉,皆是不停,重骑在奔,轻骑在围。
慢慢的,重骑不奔了,皆是下马,一个帐房一个帐房去搜。
哭啊喊啊,岂能停歇?
苏武依旧不说话,一语不发,兜鍪也不取,却是兜鍪之内,微微闭眼。
京东军汉,其实在学,已然大胜,此时他们许还有那么一点束手束脚,只看那些西北军汉,当真如狼似虎,甚至不仅仅是如狼似虎,更如地狱恶魔!
有些京东军汉,许也学会了,腰刀拔出来,帐房一个个去!
有些还没学会,比如武松,他陡然好似学不会这些,还打马寻到苏武面前来,皱眉一问:“哥哥……这般……”
苏武才掀起铁兜鍪,他知道,武松这个人,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多大的好事,多大的恶事,他都做得出来。
但今日这些事,他其实做不出来,内心里有些抗拒,只因为他当真有一颗侠义之心,大丈夫之心,老弱妇孺,难以是他的目标。
苏武看了看武松,只道:“你也不必去管,就在我身边。”
“嗯……”武松点点头,却也叹气来说:“哥哥…………其实我也明白,深仇大恨,岂能开解。不免也想,昔日咱宋人,也当是被党项这么杀过。”
这话不假,党项昔日主动进攻大宋的事,那也不在少数,党项大胜之时,一度也打进了西北腹地,也曾打到过延州城外与平夏城前,那烧杀掳掠,自不用谈。
武松也还道:“也说那刘总管,当真狠辣,报仇雪恨,如此应该!”
苏武再看武松,其实当真刮目相看,武松能说出这般一番话语,无不显示他越发成熟,这种成熟,苏武欣慰不已。
苏武直白来说:“此番之战,就是要调动党项之军,所以,得这么干,若不这般杀个尸山血海,党项之军便难以躁动不安,岂能会来寻咱们?”
武松也点头:“我知我知,我都知!”
“不说家国社稷,就说此番几十万人生死富贵,皆系我一身!”苏武如此再语。
武松忽然把自己的铁兜鍪一戴,拱手一礼:“哥哥,我去也!”
“你去作甚?”苏武问。
“我去杀人!我自动手去杀,麾下军汉,自更多动手去杀,速战速决,以防拖沓!”
武松头也不回,去了!
兄弟们,八千八千,我再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