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偏偏这李彦,那是一点不懂,但大权却在手。
苏武倒也不笑了,严肃说来:“那就随便说说……”
刘光世点头来:“且就说这位李监军初到之时,便拿诸军名册来点,竟是让西北几路之军将,都要来拜见他一番,我等自是近,却也不想那熙河兰煌之地何其远也,一千四百里地,也要赶来拜见……”
也可见这西北其实很大,苏武从东平府到延州,也不过一千六七百里,从兰州到延安来,也有一千四百里地,也可见,西夏与大宋的边境之广,更可见此番战事战局之复杂。
“都来了?”苏武问。
“岂敢不来,谁人又敢不来?那辛兴宗快马奔得十数日而来!老种相公更也不敢怠慢,环庆虽然不算远吧,一把老骨头,也得拍马赶到!”刘光世苦笑连连。
苏武也知,这权柄之威,着实压人,便道:“然后呢?”
“然后见得一面,听得李监军说得七八语去,自又拍马而回啊!”
“不谈军事?”苏武问,也是明知故问。
“谈什么军事?”刘光世吐槽。
“来了多少军将?”苏武还要明知故问。
“数十人!谁人又敢不来!若是不来,监军往东京参上一本,哪里吃罪得起?”刘光世也答。
“如此,监军威势也就足了!”苏武也是吐槽一语。
“可不足了吗?可太足了!”刘光世在苏武面前,那自是直白埋怨,又看了看苏武,再道:“可比哥哥的威势多了去了!大帐之内,军将来见,只管是颐指气使,鼻孔看人,谁人在他面前敢出大气?便是老种相公,那也只管是拱手躬身来拜,听他几语说来,又拍马回得环庆去!”
苏武还道:“那是你们都不晓事,只管抬几个箱子去见,他自就笑脸相迎了!”
“还有这事?”刘光世有些错愕,倒也不是不懂,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西北来的监军也不是一个两个,人家弄钱有自己的手段,是往上面弄钱的手段。
西北都穷成什么样了,军汉每天嘴巴里不知要吃多少黄土风沙,军汉的嘴巴里哪里还抠得出钱来?
苏武又笑了笑:“说笑呢……走吧,入城去拜见一下监军!”
刘光世点点头:“哥哥自不怕他,他是天子近侍,哥哥自也是天子近臣!”
这话里,其实有一种要让苏武来做主的感觉。
苏武明白,只管大手一挥,上马只管进城,李监军自也就在延州城内,延州城也叫肤施城。
延州,延安,这里,也是某一时代的“龙兴之地”。
苏武第一次来,其实愿意多看,到处观瞧,有河有田,有山有平,古人建城在此,自是好地方,比不得中原江南,但在这黄土高原里,是难得的好地方。
乃至也是黄土高原里四通八达之交通要处。
城池不小,许也住得七八万人去,城墙无砖,就是夯土为墙,城墙却也高大。当然,所有城墙其实都是夯土做的,有砖的,也只是外面包了一层砖,只是这延州城包不起这一层砖。
风一吹来,这黄土高原里,满脸都是土,苏武其实并不习惯这个气候,又干又冷又尘土飞扬……
乃至这里的人,好似都是土黄土黄的,若看人的脸蛋,土黄土黄之间还带一种黑红,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覆上了一层土色。
建筑更不用说,夯土为主,砖石不多,乃至往北边城外去,高原丘陵半腰之上,星星点点,都是住人的窑洞,当然,也不乏几家大户的院落。
延州城池周边还好,并不十分缺水,若是往北远去一些,生活用水也很拮据。
此处之人,活得不易,还是边关要打仗,其性子里的坚韧,自不用说。
一路往府衙去,府衙也并不显得多么气派,但真比旁边,又显出不同,至少是砖石来造。
延州知府龚申,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并不是很管事的人,也是这里着实不是什么肥差,进士及第,混一辈子混到此处当知府,明面上责任重大,实际里毛好处没有。
京中来了个监军,还是内侍总管,还得伺候着,好在,这监军对他这个文官倒没什么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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