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也?”
苏武点了头:“倒是多想了一些,许先生大才也,高明得紧,直看人心之事。”
苏武此时,真满意,对许贯忠满意到了极顶,此人,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更不是浪得虚名,真是见识过全天下之人与事。
许贯忠便是来问:“将军多想了哪些?”
苏武看了一眼许贯忠,马匹微微近一些,只说一语:“许先生又以为我多想了哪些?”
许贯忠微微蹙眉,再看苏武,有直白:“莫不是宋辽要战?”
苏武坐正身形,微微点头:“许先生是世间少有的明白人,却还有更远,许先生既然连辽东之地都去过,那可有想过某些事来?”
许贯忠面色一惊,再看苏武,慢慢来说:“我是走了天下之地,所以猜过一些天下之事,将军竟是不出东平府,竟也猜得出天下之事?”
苏武只答:“不是难事,史书万代,历历在目,从来如此,一个循环套着另一个循环,走了匈奴会来突厥,走了突厥会来契丹,走了契丹,自会有人再来……”
许贯忠忽然拱手一礼:“将军才是绝顶之才也!”
苏武接了一语:“所以啊,求贤若渴,治兵也急……事事逼迫,夜夜难眠。”
许贯忠点了头,不说话,却皱眉,还起身往后去看,看那绵延不见尽头的出征大军……
苏武也不说话,只在马背上摇头晃脑往前去。
卢俊义倒是不多言不好奇,也不凑过去偷听什么,只觉得这两个聪明人,说点私事,就让他们说去……
良久之后,许贯忠说了一语唏嘘:“天下兴亡,从来是那兜兜转转,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朝天子一朝臣,将军何必如此未雨绸缪……如此杞人忧天?”
苏武点头直接来说:“嗯,先生此语,极是!当个隐士,自是最好,寻个山清水秀之地,一居便是一世,一世过去,哪管他天下如麻洪水滔天。”
隐士说的是谁?
说的正是许贯忠,苏武笃定,许贯忠“看到了”许多未来事,他是人微言轻无奈也好,只求逍遥逃避也罢,这厮,最后真就躲在深山里做了隐士。
苏武就是故意如此来说,说的是人心。
那聪明绝顶的人心,真就这么心安理得?真就夜里梦来,梦不到山河破碎国破家亡?天子蒙难,百姓如猪羊?
如果真是这般,苏武再如何三顾茅庐,那也是白费力了,没有什么意义,往后也不必努力什么了,就让他去。
如果不是这般,这番话听来,只问许贯忠,难道一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苏武甚至知道,此时此刻的许贯忠,已经把隐居之地都找好了,甚至已经开始动手建设了,若不是早早知晓乱事将至,岂会如此去做避世的准备?
说完话语,苏武倒也不看许贯忠。
许贯忠脸上,已然是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却有一语:“将军何必如此揶揄?”
苏武也有一语:“若是如那世人不知,浑浑噩噩,倒也无妨,若是已然心知,先生还要出门来走,要么呢,就是心有不甘,想看看这世人可还有得救,可还有人会去救,要么呢……不会是先生缺钱吧?那隐居一世,想来耗费也多,先生若是缺钱,一份厚礼,自当备下,先生带去,避去洪水滔天,便可一世无忧,也免得先生辗转多地,四处去筹。”
苏武显然是更说怪话。
攻守易型也,头前,是苏武求贤如渴,礼下于人。
此时,换了形式,苏武主动出击,且看许贯忠如何招架。
许贯忠如何招架?
他尴尬一笑:“将军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你这好友,我认下了,话语说出,定不反悔,先生若缺钱,不必先生来说,先生走的时候,我自备下重金。先生且看我上一战阵,看看我还可救不可救,再来定夺去留之事!”
苏武完全主动了。
不必拖拉,一锤子买卖,许贯忠不外乎在出世与避世之间做抉择。
若是出世,就要让许贯忠看到某种希望,苏武展示给他看,让他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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