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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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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藤牌先格开了对方的兵器,右手铁剑自藤牌下方横斩而出,借着马速,在对方胸腹间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肠子走着走着就往下掉,敌人在马背上摇晃了一会,轰然倒下。

    杀完第三人后,前方顿时为之开阔,刘达已经冲破了敌军的阵型。

    他放慢马速,又往前奔行百余步后,勒马回转。

    左右看了看,好像死了不少人啊。

    这一场对冲,对双方而言都十分惨烈。

    骁勇的骑兵燃烧着生命,在万军丛中捉对厮杀。这种直面生死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能长期坚持下来,并且顶受住压力反复上战场的人,无一不是悍勇、凶残乃至——

    以杀人为乐的变态之辈!

    双方又开始了第二波冲锋。

    三段骑兵之中,这次换了“游骑”在前,“陷骑”居中,“战骑”位于最后方。

    平坦的河谷之中,数百游骑拈弓搭箭,向左右两翼散开。

    箭矢破空之声非常密集,敌方瞬间便倒下了十余骑。

    他们丝毫不畏惧,双腿紧夹马腹,奋力前冲。

    阵中偶尔也有箭矢飞出,每每射倒一名义从军骑兵。

    “轰!”就在游骑稍稍扰乱了一下对方的阵型后,陷骑直冲而入,错马而过之时,同样来自鲜卑部落的两方战士死伤无数。

    空马斜刺里跑开,带着一股悲鸣。

    鲜血飞溅而起,升到顶点之后,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而下。

    地上满是残肢断臂乃至肠子、心肝肾脏脾等各种零件。

    落马侥幸未死的骑士撒腿跑向两边,遇到同样落马的对方骑兵时,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有人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就与对方抱在一起,挥拳相向,满地打滚。

    刘达不幸被人击落了战马,但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他跌跌撞撞起身,赤手空拳。

    一敌骑见到有便宜可占,直朝他冲了过来。

    跟随他多年的奴仆见状,快马前出,挡住了敌人必杀一击,但他的身形高高飞起,栽落到路边的草丛之中。

    刘达连滚带爬,离开了双方骑兵的交战中心,来到奴仆身前。

    奴仆已在弥留之际,大睁着的眼中满是泪水。

    “苇郎,从今往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养大,梁王会让他当官的。”刘达连声说道。

    奴仆听完这句话,欣慰又遗憾地闭上了眼睛,死得如同河边的芦苇一样轻贱。

    刘达掰开他的手指,将铁剑取出,举目一扫,找上一名落马的敌兵,怒吼着杀了上去。

    双方第二次对冲完毕之后,各自的阵型都大为残缺,显然伤亡颇大。

    山腰上响起激越的鼓声。

    “杀!”数千银枪中营步卒,越过鹿角,手持刀盾、长枪、步弓前行。

    动作整齐划一,阵型坚不可摧,士气高昂无比。

    恰有一阵北风吹来,高亢的喊杀声朝冲锋了两次的鲜卑骑兵兜头盖脸扑去,震得他们的战马骚动不安。

    六千铁铠武士朝他们墙列而进,若一开始或许还能试试能不能硬冲得动,但现在没人敢这么做了。

    他们犹豫了一会,今天这场仗显然无法打赢了。

    但就这么离去又有些不甘心,因为半山腰上“大将军邵”的帅旗高高飞舞。这么一个重要的目标摆在前面,不尝试一下如何甘心?

    可邵贼立营于山腰,怎么冲?

    好在鲜卑人也是南征北战打老了仗的,与刘汉、王浚、石勒、段部鲜卑见仗数十次了,经验丰富,在义从军似乎打算发起第三波冲锋时,他们退了。

    残存的千余骑兜马回转,向南边逃去。

    义从军顺势展开了追击。

    就连邵勋的亲军,也派出了五百骑上马追击。

    静乐县城南门轰然打开,一批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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