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武以来,陷坏断绝,垂二百载,而尚有微径可从。”
田畴指出的这条年久失修的驿道就是卢龙道。
邵勋给的卢龙镇城位于高石水今瀑河入濡水今滦河处之南、黄洛水今长河入濡水处之北的山谷之中今潘家口水库水底。
这个地方可不怎么好,平地只在山谷之中。几条河流的河谷中也有零碎的平地,但加起来并不多,总体而言就是山区。
部众安置在这里,真的要以放牧为主、种地为辅了。
邵勋又看向段疾陆眷。
疾陆眷一咬牙,道:“三弟文鸯可居此城。”
邵勋同情地看了眼段文鸯,却见这厮一副受伤的表情。
哈哈,真是个直肠子。这几个兄弟平时关系就不咋地吧?
“汉松亭关、曹操所筑卢龙城皆废,须得重新筑城。”邵勋说道:“这样吧,秋收之后,幽州刘使君会征发人丁,为文鸯重筑卢龙城,安置部众。另赐绢两千匹,年支粮豆五万斛。”
段文鸯一听,大为感动,又拜倒于地,道:“谢明公赏赐。”
“你有多少部众?”
“万八千余。”
段疾陆眷暗叹了口气。
叹完,又收拾心情,继续看着邵勋。
邵勋却没再问他第三个镇将的人选,只在地图上指出其位置:“无终东南八十里,置玉田镇。”
这个地方其实也不太好。
后世的玉田县此时分属无终、徐无二县,没怎么开发,乃是无尽的沼泽荒地。要想改造为农田的话,需要花费大力气,不过拿来放牧却不错,至少比卢龙镇好。
段疾陆眷等了许久,却不见下文,顿时有些惊讶,更下意识有些不安。
果然,邵勋突然问道:“我属意段涉复辰为玉田镇将,如何?”
段疾陆眷嘴里发苦。
今天他没通知叔父段涉复辰、从弟段末波,只带了四个亲弟弟,本就存了私心,想一举拿下三镇将之位,奈何陈公非要给涉复辰一个镇将位置……
得罪人了啊!
邵勋看他那样子,心中冷笑,不给你上点眼药那还是我邵贼么?
“既无意见,就这么定了。”邵勋说道:“辽西郡公的封国,就侨治土垠县今丰润东吧。”
“遵命。”段疾陆眷沉默了一会,应道。
“还有一事。”邵勋站起身,拿起王氏的头颅看了看,道:“尔等既降,我却有些犹疑,须得为我办一件事,才能放心。”
“明公请下令。”事已至此,段疾陆眷只能拱了拱手,说道。
“明公请下令。”段匹磾、段文鸯齐声说道。
“去为我攻打乌桓苏恕延。”邵勋说道:“他若不降,便将其擒回。若愿降,带他来见我。”
“遵命。”三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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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诜抵达常山后,正遇到大掠而回的拓跋鲜卑部众,于是上前交涉,最终于三月上旬抵达了代郡治所代县今蔚县东北。
到了这里,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刘琨的结拜兄弟、代郡公拓跋猗卢死了,而且还是被儿子拓跋六脩所杀。
再一打听,原来过去半年内,平城那边发生了很多事情。
简单来说,拓跋猗卢喜欢小儿子拓跋比延,于是废长立幼,废黜了长子拓跋六脩的母亲,并把这个大儿子打发了出去,镇守新平城今山西应县西。
拓跋六脩忍了,收拾行囊,带着部众迁徙到了新平。
六脩有匹骏马,号称日行五百里,珍爱异常。
拓跋猗卢将其夺走,送给了小儿子比延,六脩又忍了。
拓跋六脩入朝盛乐,猗卢让他拜小儿子比延,六脩不从。
于是猗卢把自己的车辇借给比延,比延乘着此车出外“兜风”,六脩看见了,以为是父亲出巡,于是在路边顿首拜伏。
比延嘲笑了六脩,六脩发现自己被耍了,大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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