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送我,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滚快滚。”
只剩下两个人之后,石拔鼎眼神清亮了起来:“老弟啊,贺大人可能要走了。”
许源一愣:“走?”
“没那么快,估计还要个大半年的时间。”石拔鼎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贺大人也看明白了,这占城署,他待着没意思,下边的弟兄……心里对他都有意见。”
许源点了点头。
这就是上边有人的好处呀。
觉得没前途了,可以再换一个地方。
但这也又一次证明了贺佑行的性格,此处打不开局面,想的便是知难而退,我不跟你硬刚了。
许源想了想,问道:“老哥你呢,还想不想跟贺大人一起走?”
石拔鼎抬起头来,有些扭捏道:“贺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他调去哪里,我本应追随才是。”
这话显然还没说完,许源就等着。
“可是……贺大人这次怕是要离开交趾了。我家在这边,几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年,老哥我不想离得太远呀。”
对贺大人有看法的,不仅仅是下边的弟兄们,还有石拔鼎。
也不能怪石拔鼎忘恩负义,古人也说“良禽择木而栖”,贺佑行并非明主,他也有选择的权力。
许源心里便有数了:“那老哥便留下来吧,咱们兄弟齐心,不管谁来当这个掌律,总需要咱们兄弟为他办事的。”
石拔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用力握了握许源的胳膊:“好,那我就不走了,咱们接着处。”
“好。”许源微笑。
许源把石拔鼎送回家,天马上要黑了。
各处城门下,守城的士兵一声唱和后,城门便缓缓的关闭了。
北门外,有一支队伍纵马而来,风尘仆仆,赶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进了占城。
队伍一共五人,为首的是一位年约三十的汉子。
生的颇为雄壮,穿一身宝蓝色的曳撒。
后面四人明显是他的随从,一切以他为主。
进城后他们目标明确,纵马驰过空旷的街道,在南城巡值房外猛地一勒马。
骏马嘶鸣,人立而起。
原地转了几圈,才重新站定。
汉子端坐马上,腰身笔直,凝望南城巡值房。
门内有两个值守的校尉,见他们形迹可疑,便要出来盘问。
汉子却是猛地一拨马,五人哗啦啦的疾驰而去。
到了城西的一处院落,里面的人已经等急了:“怎的还没到?”
看到五骑疾驰而来,院子里的人急忙喊着“来了来了”,将门打开,五人也不下马,直接冲了进去。
院子颇大,汉子翻身下马,直接将缰绳丢给旁边的人。
屋中迎出来几人,为首的一个后背微驼,带头躬身抱拳道:“九爷,一路辛苦。”
九爷大步进门,抓起桌上的一只酒坛,先灌了半坛,而后将酒坛重重的顿在了桌子上,也不擦胡须上沾的酒水,只是气势如虎的问道:“那个害死了我好妹妹的许源,究竟是什么来头,尔等可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