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晋看了一眼天色,严肃询问仵作:“马上开始验尸,是否来得及?”
两个仵作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额头上冷汗渗出来,却只能扑通跪地求饶:“大人,距离天黑最多还有两刻钟,是真来不及了呀。
强令我等验尸,就是逼我等去死啊。”
林子晋叹息一声,摆手道:“把尸体烧了吧。”
两个仵作连连谢恩,抬着尸体到院子里,署里有四个丹修已做好了准备,一起喷出腹中火,不片刻就将尸体烧成了骨灰。
仵作仔细的扫进了一只陶罐中,随后交给何君安的家人。
“回衙吧。”林子晋萧索说道。
众人便又抓紧时间,在天黑前赶回了占城署。
南城巡值房这边,在许源到之前,林子晋已经做出了后续安排。
巡检朱思礼带着自己的副手,和二十名大小校尉留下,原本何君安的手下,都跟着回署里。
林子晋早就给许源在署里安排好了暂时的住处,但许源却没心思休息:“大人,我也睡不着,可否将这案子的卷宗先给我看看。”
林子晋略感欣慰:“指挥没看错人,许巡检是个能任事的。也不用看卷宗了,本官先给你介绍一下大致案情……”
“我来吧。”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林子晋有些担忧:“老吕你能行吗?”
巡检吕丘阳的年纪比林子晋还大,须发花白,此时显得憔悴沉痛。
“何君安便是老夫的副手。”吕丘阳苦涩对许源解释一下:“他还是老夫的外甥,今日本该轮到老夫巡值南城,但为了迎接许巡检,君安主动替了我……”
许源黯然颔首:“前辈请节哀。”
林子晋拍了怕老伙计的后背,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什么安慰的话。
“我能撑得住。”吕丘阳心中有一股火:“把这头邪祟诛除之前,我一定撑得住。”
林子晋便点点头,让他来解说。
“这案子最早是发在三个半月前,今天君安是第三十一个被害之人!”
“老夫自告奋勇,来解说这案子也不是逞能,是因为老夫的确最合适。
三个半月前第一次案发的地点就在老夫住的五柳巷,所以老夫是署里第一个赶过去的。
遇害的是个年轻后生,名叫孔阿福,是城外九街铺来城里做工的,自己租住在巷子头的一间房子里。
尸体被拖着挂在房梁上,五脏六腑都被邪祟吃空了,鲜血流的满屋都是。”
“这之后,同样的案子便隔几天发生一起。间隔时间长则五天,短则两日。
这些人都是在屋中,或者是在院子里被害,门上的门神完好无损,其中有几个大户人家,家里还有钦天监的黄历,我等也是费解:邪祟是怎么进去的?
若是说邪祟强横到能无视门神和祥物,又似乎不像,那东西一次只害一人,若真是强得可怕,何必这样小打小闹?”
“但今日……”吕丘阳咬牙切齿:“竟能直入祛秽司衙门杀人,难不成我们之前小瞧它了?”
宋芦开口猜道:“这邪祟莫不是……在准备什么诡仪?”
鬼巫山中头怪级别,都有能力施展“诡仪”。
这般连续血食,的确有些像是邪祟在为某个“诡仪”提前布置。
林子晋慢慢摇头:“我们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三个半月的准备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三十多人说起来挺多,但对于一场需要准备几个月的“诡仪”来说,就显得有些少了。
按照祛秽司以往处置类似事件的经验来看,需要几个月准备,血食数量至少也要数百。
林子晋又说道:“这三个多月里,占城署上下也曾屈辱难当,比如吕巡检,就曾亲自带着手下的校尉们冒险夜巡,一直坚持了五天。”
吕丘阳咬牙道:“我们巡城西,它便在城东吃人;我们寻城北,它便在城南为祸!五天害死了三个……”
许源问道:“这么多起凶案,没有一点痕迹?”
“现场满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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