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照片中的东野原,忽然缓缓地轻声道,“我说过,我女儿的眼光,比我要好很多。”
“倘若将来真有那一天的话,那么能别我女儿看中的人,应该也不需要让我们去操心。”
听到阿芙拉.巴特的话,米娅强行忍住了去看照片上那个年轻人的面容的冲动,心中却充满了茫然和不解。
区区一个人类。
为什么会让对方如此高看。
不过她虽然恪尽职守,但也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闻言微微低头,后退了几步坐回来靠近门旁的助理位上。
阿芙拉.巴特转过身,温黄的阳光透过身前的玻璃幕墙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气息。
十六年前,便是在这栋上京都市圈市中心地标性建筑的世界银行大厦上,一个人类男子从这栋大厦的顶层办公室的窗口纵身一跃,化作了这栋大厦门前地面上的一滩猩红的软泥。
当时,世界银行大厦楼前的自杀案十分轰动,毕竟上京的天人贵族都知道这是谁家的产业。
但最终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没有人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世界银行大厦顶层,没有人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为什么会从顶层灌着狂风的窗口跳下去,甚至没有人知道那个死去的男人的名字.....
但阿芙拉.巴特知道。
此时此刻,沐浴在这毫无温度的光线下,沉默地看着身前的玻璃幕墙,阿芙拉.巴特脑海中忽然有些寒冷的想道:
或许,当年那个男人从几百米高空落下的某个瞬间,也曾和当时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她擦肩而过。
只是那时的她并未察觉罢了。
后来,她选择接受了这栋世界银行大厦老人给出的说法——那个男人顶不住压力精神崩溃从而跳楼自杀。
但当时年仅十岁的朵洛希.阿丽塔不接受。
于是她留在了这栋楼里。
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儿却离开了这栋大厦,去往了比这里更加寒冷的地方,也就是上京裁决司的那栋黑色大楼。
阿芙拉.巴特永远记得,女孩儿离开这座大厦时望向她那清冷孤寂的眼神,不再有任何一丝女儿对母亲的依赖眷念。
她说,她要去一个能让“死人说话”的地方。
希望那一天来的不会太迟...
一念至此,阿芙拉.巴特不由微微闭目,静静地平复了下思绪。
重新睁开眼时,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女儿今天主动将这张照片转送给她的含义。
一方面自然是避免她通过庄园的女佣来更进一步了解她的状况,另外一方面却像是在昭示着某些早已经过去的往事。
一时间,视线却再次落在手中那张照片的少年人身上,看着对方年轻却沉稳的面庞,心中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有那一天,
希望你不会再让我女儿失望。
......
昨夜的肯尼斯议员府邸的事件在经过了一夜的酝酿之后,由于牵涉到的高层政客议员们较多,就连裁决司也无法完全进行封口。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终究还是酝酿成了一场席卷全城的风暴。
当东野原下了女佣送他的车,光是乘坐地铁返回梅济府南郊的米歇利湖畔的斯塔福私立大剑学园的沿途中,
几乎每一次站台停靠,
都会有如潮水般涌上一批神鹰局能力者特工,一个个神经紧绷,比裁决司的人还要卖命的宛如猎犬般进行搜查。
没办法,没人知道那个戴着惨白小丑面具袭杀了审判官米修斯的家伙,是一开始就混在了晚宴之中,还是后来和黎明叛军一样中途进入宅邸的不速之客。
毕竟对于那种能够斩杀审判官米修斯的强大能力者而言,肯尼斯议员宅邸的安保几乎形同虚设,人家根本是说来就来就走就走。
再加上“雾鬼”查尔斯死后,现场剩下的黎明叛军和裁决司黑袍执行对待的激烈火拼让现场一片混乱,大部分惜命的议员政客都在安保的保护下偷偷离场。
这就让事后从想从受邀参加晚宴人员名单的这一块着手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能进行眼下这种近乎封城式的大规模扫荡搜查。
而塔戈斯合众国神鹰特工局的人之所以如此卖命奔波,自然是因为昨夜那个天杀的家伙....
穿着赫然是神鹰局黑色制服。
讲道理,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谁看了恐怕都一目了然。
问题就在于...
裁决司从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万一他们搜查一通没有任何线索,很难保证怒火无处发泄的裁决司会不会给他们扣上一个监守自盗贼喊抓贼的罪名。
现在梅济府这座城市里,搜查最卖力的不是警局,不是裁决司的黑袍执行队,反而是这群神鹰局的特工。
要说最倒霉的。
自然就是这座“罪恶都市”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不法分子了,一腔热血还没燃起来就已经在神鹰局的破门而入中凉了,城市风气为止肃然一清,日犯罪率降低到了史上最低水平。
当然,东野原也挺倒霉的。
明明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生生拖了两个多小时,估计今天的梅济府的城市交通体系已经彻底瘫痪。
等到他终于下了地铁,回到斯塔福私立学园的时候,早上出了庄园的他竟然刚好赶上了学园午餐饭点。
那也行吧。
东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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