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安一笑:“听说钱经历向来有赚钱的头脑,三个月两千万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那边,文照磨和邢司狱也将自己这些年贪的银钱悉数交代了。吴惟安照例给了一个数目,这个数目,这三人能还得起,但还完后,定然倾家荡产,只能住茅草屋,喝西北风。
而且吴惟安说了,这几人日后还要在府衙中当差,但月银减去八成。
官吏的月银本就少,再去八成,只剩下二成,日后三家人都只能紧着裤腰带过日子。
这还不如按照大瑜律法,给他们判刑呢。
他们是帮凶,但没害过人,顶多蹲几年牢房,从牢里出来后,家中银两还够他们下半辈子不愁。
可现在,他们几乎已经预见了此后困苦的日子。
但他们不敢反驳。
文照磨面如死灰,哪怕再灵活的脑袋,在绝高的武力值前,也没了用武之地。
他是真的被打怕了:“大人,谢斌这些年,共犯了九件案子,还有一案在半月前,他害了东门叶家一家人。卷宗小的在家中都有备份,待小的回去拿后,便呈交给大人。”
外头天已经微微亮,吴惟安道:“邢司狱,带捕快去谢家走一趟。今日巳时升堂,若见不到谢斌,你们三人提头来见。”
他放下茶盏,起身离去。
三人战战兢兢,只得领命而去。
文照磨心机颇深,他家中留的那些案卷,证据确凿。
吴惟安直接判了斩立决,很快结束了堂会。
此时升堂,根本没有百姓在堂外观望。
可到底,还是有人听到了风声。
“你可听说,新上任的知州今日上午,提了那位到府衙中审讯?”
“过几日便又放出来了。”
“可这回,说是判了斩立决,在三日后砍头呢。”
“三日?”在洗马的人嘲讽一笑,“你看着罢,明日可能就放出来了。”
“也是。”
大家谈论了几句,也就没再提过。
谢家在凉州,向来一手遮天。想来此次,和以前一般无二,次数多了,他们也就麻木了。
可谢家主和谢夫人却是真的急了。
谢家主听说自己的儿子被抓走后,便去府衙中找吴惟安,可吴惟安避而不见。
谢家主没办法,回了家中大发雷霆。
这吴惟安!居然拿钱不办事!!!
他气得早膳没吃,午膳也用不下。
谢夫人匆匆来找谢家主,夫妻两人嘀嘀咕咕半天,最终,谢夫人小心翼翼拿着一卷画,去了知州府衙。
只是她找的不是吴惟安,而是纪云汐。
*
吴惟安昨晚说是去前边办事后,就再也没到后院来。
纪云汐也乐得清闲,她现在确实不是很想看见他。
宝福匆匆进来禀报:“小姐,谢夫人在外头,说是想见您。”
“谢夫人?”纪云汐轻轻挑眉。
她敛目:“不见。”
今早升堂一事,她知道。
吴惟安要对谢斌动手,纪云汐早就猜到了。
不过就是比她想得快一些,昨夜刚拿了人家的银钱,熬了个通宵,今早就给谢斌判了个斩立决。
他可不像是会通宵办事的人。
可他昨夜偏偏通了宵。
猜测到什么,纪云汐忽而扬了扬唇,笑了。
眼看宝福已走至门口,就要去回禀那谢夫人,纪云汐改了主意:“等等,让谢夫人进来。”
她有件事,需要确认一下。
谢夫人边走边不动声色的四处张望。
这府邸,她来过好几回了,很是熟悉。
只是这回,谢夫人发现,和上任知州大人住时,不太一样了。
地面干干净净的,连一片落叶都不曾有。
待客的正厅,也分外宽敞整洁,原先的桌椅都被撤了,只剩下两张。
谢夫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一旁的丫鬟:“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放这的桌椅呢?”
那可是他们谢家给上任知州大人备的,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要好些银钱呢。
纪云汐的丫鬟冷冷扫了她一眼:“抬走了。”
谢夫人面露不喜。
这什么丫鬟?居然也敢给她摆脸色?
从上京城来,有这么了不起?
她在上京城的姊妹来凉州,不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可到底有求于人,谢夫人按捺了下来。
她等了好一会儿,纪云汐才姗姗来迟。
见到纪云汐,谢夫人忙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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