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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言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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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没有变,也就没有喝止。

有武将去问,听到解释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大殿里,气氛一时间回暖起来。

朱翊钧面色笑意更浓。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这首打趣早朝辛苦的打油诗念完,众臣皆笑。

朱翊钧也笑了,太监跟着笑。

见没人不识趣,朱翊钧点点头,他也不希望和大臣们闹僵。

“朕和诸位爱卿,都苦于此呀,莫像诗里的“无庶予子憎”,回家说朕的坏话才是。”

众臣皆笑称不敢,不会。

言尽于此,百官奏完八件事。

朱翊钧准备散朝。

从队伍后列走出一个官员。

“臣有奏。”

此违例之举动,惊动了所有人,人们都纷纷看向他,有人不认识他,纷纷交头接耳。

朱翊钧眯着眼,扫视了众人一圈。

“卿所奏如是小事,等下朝后写奏疏送到内阁去罢。”

那官员上前两步,抬起头,大声道。

谷</span>“臣所言,皆大事。”

众人沉默,朱翊钧深吸一口气。

“讲。”

“臣弹劾兵部,弹劾工部,弹劾勋贵,弹劾太监,弹劾所有大臣,彼辈皆误国!”

众人皆惊。

大殿里,鸦雀无声。

“你是何职?”

“臣乃工科给事中。”

“你讲文武百官乃至太监误国,可有实据?如果尔敢虚言,朕必重处!”

朱翊钧警告。

他心里隐约感觉会是工部的事,但是却没想到此人这般能攀扯,大言不惭。

“臣弹劾彼辈,损公肥私,害军害民。”

那人又前两步,太监以及侍卫们纷纷怒视,那人毫不畏惧,面色平静。

“各处解到匠役,大率公用其一,彼辈私取其二,凡遇兴作,内官即奏祈官兵应役,军士不通匠役,致累卫所皆苦,皆流于形式诸事皆假。”

“陛下清理京营,必严惩此辈,否则军士终将受其累也。”

好一个大公无私,无所畏惧的的言官。

朱翊钧委实被气着了,气的浑身发抖。

他们真敢。

在早朝选择发难,他们怎么敢一点也不顾及他的威严,自己的所有好心都被辜负。

颤抖的手抬起,指着那言官,嘴角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言官抬起头,和皇帝对视。

“大胆!”

“把此人拿下!”

太监大喝,锦衣卫并御前侍卫出,把此人束缚。

“陛下不敢清奸邪吗?”

那言官大喊一声。

朱翊钧站起来,一言不发往回就走。

“退朝。”

太监唱到。

百官不退,视线跟随那人被拖离大殿。

朱翊钧匆忙离开会极门,太监们纷纷跟上,御乘随后。

大步前行于皇宫,众人远远避闪,不及者跪在地上低下头。

说来说去,天下一锅烂。

工部宁愿自伤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做这不划算的买卖。

匠役,没有。

是的,工部做错了,让一个给事中来揭开锅,错是所有人犯的,皇上要惩罚就一起罚吧。

朱翊钧能怎么办?他能惩罚那给事中吗?

不能。

他还得赞扬那给事中。

他能惩罚所有人吗?

不能。

这是旧事。

见是往太液池的方向,太监以为皇上要去钓鱼平怒,从文华殿到太液池路程可不近,太监劝皇上乘坐轿子。

朱翊钧不理,过了太液池也不停留,直到了对岸的紫光阁。

坐在高台,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场。

“皇爷今日要看幼军操练否?”

“滚。”

内心的气没地方出,已经忍了一路了。

他是谁?

他是皇帝。

天下共主也,言出法随。

如今却困守京城,心意难畅,念头不达。

大事没有难倒他,一个小小的军备之事,在早朝众目睽睽之下,大臣们给了他一个凌厉至极的痛快。

连让他罪罚的对象都找不到。

他能怎么办?怎么办他最后都成了笑话。

太监不敢再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如今皇帝越来越内敛,如今日般皇上发怒,已少见。

高台空阔,风大。

明黄色的海上龙腾图,袍角循循波动散发金色光芒,衣袖鼓起高高飘扬。

朱翊钧稚嫩的脸蛋,嘴唇有绒毛新起,明亮的眼神看向远处的湖面。

前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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