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梅花底下是血吗?”
“你鼻子真灵。”
“对呀,俺是庚戌年生人,属狗的。”苏泰认真道。
“那我属鼠的是不是该会打洞啊?”奢云珞就很无语,说着又一脸认真地强调道:
“记住,这个香囊是用我的血染红的,世上没有第二个!你要好好收着,不许让别人碰,听见了没有?”
“唉,好。”苏泰见她说得郑重,便也认真地点头道:“俺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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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四,苏录向书院和刚山先生告假,然后跟着朱玠前往州衙,与贾知州汇合。
现在贾知州与朱家联系非常紧密,在得知朱玠也要去合江后,便盛情邀请他同乘一船。
朱玠自然要领情,便带着苏录坐州里的官船去合江。
其实苏录更愿意跟家里人一起坐县里的船回去,和一帮当官的在一块,时时刻刻都得端着,多累啊?何况当官的里还有黄峨他爹,那就不光累,心里还发毛……
无奈朱玠是他邀请的,他得陪在边上,所以只能跟家里分开出发了。
其实两条船也就是前后脚,相差不到半个时辰……
田总管自然到码头相送。
送走了苏录全家,田总管一下子没事儿干了。回去后,怅然若失地坐在伙房里,喝着闷酒叹息道:
“唉,看到了吧,公子快高攀不上了……这回都没坐我安排的船,陪着朱家二老爷,上了知州大人的官船,而且兵宪大人也在上头。”
“还真是。”胡大厨也咂舌道:“连我都听过公子的大名了,听说好多大户人家都想招他做女婿呢。”
“对吧?”田总管得意洋洋道:“当初我一个劲儿地奉承公子,你们肯定没少在暗地里笑话我。现在知道老子的英明了吧?三等两等,屁都闻不上个热的!!”
“英明英明。”胡大厨点头的速度比切墩还快。
“唉,公子才刚走我就开始想他了……”田总管又叹了口气道:“可想而知,大老爷心里有多想公子。”
“那肯定的。”胡大厨一边卡卡切墩,一边不解道:
“总管你说,大老爷想公子了,好不容易叫他回去一趟。那帮人非跟着干什么?也太不懂进退了吧?”
“唉,这就是人性啊。这阵子我也看出来了,那苏先生跟公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却情同父子。”田总管长叹一声道:“我可算知道为什么公子跟大老爷这么生分了,果然生恩不如养恩啊。”
“总管的意思是,苏先生给公子当爹当上瘾了?”胡大厨掀开蒸锅,端出蒸好的切片老豆腐,撒上切好的蒜末、葱花、白芝麻,淋上酱油醋,还有他秘制的酱汁儿。
“莫非他还想跟大老爷抢儿子?”
“未尝不可呀。”田总管喝一口小酒,脸皱成一团道:“我要是他我也会动这念头。反正大老爷又没法跟公子相认,那干嘛不取而代之呢?”
胡大厨烧一瓢滚烫的热油,浇在那碟料汁丰富的厚切老豆腐上,登时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他把这道油泼老豆腐端给田总管下酒,用围裙擦擦手,坐在一旁问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就不怕大老爷弄他?”
“大老爷为什么要弄他?他可是完美执行大老爷的命令,待公子如己出。”田总管夹一筷子老豆腐,送到嘴中细细品尝爆汁的快感。
“这就是无解的阳谋,等到公子飞黄腾达那天,自会做出选择!那时候大老爷也无可奈何……”
“厉害啊!”胡大厨听得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道:“这么说,他跟总管是一个路数?”
“英雄所见略同。”田总管笑道:“将来说不定,咱们还得管他叫老太爷呢。”
胡大厨终于明白田总管为什么不提醒大老爷了,也深受启发道:
“嗯嗯,那以后我中午也给他炒菜!”
~~
这时节的长江,比开春时汹涌了许多。
浊浪翻腾间,一艘四百料的双桅大官船破浪而行,船速甚急。
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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