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哥,兄弟来迟了!”马千户抱拳告罪,豪爽地送上了五十两看喜钱!
“二位大人快请上座。”众人赶忙起身相让,又给二位大人换上新的碗筷。连他们面前的菜肴,都换了新的。
马千户自然也要看看孩子。老爷子都已经习惯了,痛痛快快便把喜娃儿和冬哥儿抱了出来……
人家马千户就比山民水平高多了,不愧是吃过见过的,只愣怔了一瞬间,便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好好好!老哥,我就知道你们老苏家风水好,厉害!出了个神童还不算完,这又出了一对……神婴!”
这时,冬哥儿可能有点认生了,便叫了一声:“么啊……”
“听听,这都会说话了!”马千户一阵赞不绝口,又问程秀才道:“程相公,哪个古人也有这本事来着?”
“老子生而能言,指李树曰:‘此吾姓也’”,程秀才便道:“他出生时还白发如雪呢。”
“瞧瞧,我说吧?生具异相,将来注定不凡!”马千户吹得老爷子都不好意思了,赶紧让儿媳把孩子抱下去,举杯道:“来来,喝酒喝酒。”
“好好,喝喝。”马千户跟老爷子连喝了三杯,便搁下酒盅,揽着他的肩膀说起了悄悄话……把卢知县拜托的事情讲给他。
老爷子听完不动声色,轻声问道:“你啥意思?”
“我肯定是能推就推呀,咱都这个年纪了还拼什么拼?一千两银子就不少了,安全第一。”马千户说着自嘲一笑道:
“不过这个‘不’字也难出口,都怪老子一开始把调子起太高了,结果让姓卢的反将了一军。我要是不支棱起来,以后甭想在他面前抬起头来了。”
“确实,那就丢份儿了。”老爷子点点头。
“回来路上我又想到,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咱们彻底得罪了那帮水匪——不光捣毁了他们的下线和销赃窝点,还缴获了他们的赃银和赃物。”
顿一下他接着道:“这帮水匪不敢报复县里,更不敢去咱们的地盘撒野,但他们可以在赤水河上,拦截咱们的运酒船呀。这个胆子肯定是有的,而且防不胜防。”
“嗯,他们一定会报复的。”老爷子点点头。
“所以我也举棋不定……”马千户叹了口气道:“就看你们的了——你们想干咱就一起干,你们不想干就拉倒,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
翌日上午,合江百姓欣喜地发现,那三百武装山民,还有那支军队,像来时一样排着队,撤出了东城门,终于打道回府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这帮不速之客一直没有出格的举动,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令人十分不安。谁知道这些武装分子,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还是走了好啊,不然大伙这个年都不安生……
但无论如何,所有酒行的人这个年都过不好了。他们的货款都被县里当做赃款抄没了,可谁也不敢吭一声……这时候大老爷不找他们麻烦就烧高香了。还想跟县里要钱?
纯属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还有一帮人也怒不可遏,那就是盘踞上白沙的船帮水匪!他们把脑袋别在裤带上,辛辛苦苦打劫了大半年,这下全都便宜了官府!
大当家的‘混江龙’齐三,叫嚣着要血洗合江县,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整个上白沙匪帮只有两百来号人,实在没那个实力啊。
这时节,江上也没有船给他们回血了。一帮水匪只能猫在寨子里,等待来年开春,再连本带利捞回来……
本来这是一年里最痛快的时候,大家吃酒耍钱玩女人,痛痛快快过大年。
现在倒好,没钱分、没钱花、没钱耍,一帮匪徒只能整天喝着闷酒撮牙花子。发誓明年要把所有运二郎酒的船,全都抢了出气!
好在离着明年也没几天了,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水匪们终于打起精神来,稍稍装扮了一下水寨。没钱也得过年不是?
上白沙位于县城上游二十余里,长江的一处回水湾。湾中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沙洲,一年四季长满茂密的芦苇,是水匪们最好的掩护。
官军几次设下包围圈,都被他们借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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