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尤其对于权力的欲望,非但没有半点减弱,反而随他年纪的增长而更加强烈。
和张筠想铲除他一样,他也无时无刻在想着如何除掉张筠,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张筠是权力场上的死对头,一个韦党,一个张党,几乎整个北唐的朝廷格局,就是围绕着他们二人转。
其实张筠的弱点很多,比如他兄弟张垍现在就是南唐政事堂成员,就凭这个,他就可以制造出张筠私通南唐的证据,从而将他扳倒,只可惜张筠得到了李庆安的支持,想扳倒他很难。
韦滔其实也是因此李庆安当时要扳倒崔涣而进入了政事堂,但随着他翅膀渐渐丰满后,他便不想再受李庆安的控制,尤其李庆安支持张筠,这令他十分不满,只见李庆安的力量太强大,让他有所忌惮而不敢公开反对,但不敢公开反对并不代表他不反对,他在暗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操作,一些坚决反对李庆安的宗室或者大臣也渐渐地投到他的旗下,壮大了韦党的实力。
韦滔心里很清楚,他的家族如果想长久的繁盛下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抱李庆安大腿,其次就是壮大自身实力,想得到李庆安青睐并不容易,韦家屡遭打击,已经没有崔、裴两大世家的雄厚实力,他本人也才能平庸,比不上颜真卿、刘晏等人。
有这些人在,李庆安不可能再重视他了,第一条路显然走不通,他只有考虑走第二条路,壮大自身实力,让韦党成为朝廷举足轻重的力量,这样就算李庆安即位,他也不敢轻易地动自己,等他想动自己时,韦家子弟已经遍布大唐官场,生根难去了。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韦滔对李庆安既不合作,也不反对,甚至为了安抚韦党中反对李庆安的人,比如工部侍郎李开复、兵部侍郎苗晋卿等等,他明知这些人在暗中和南唐勾结,进行反对李庆安的活动,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最近发生了瑞兆事件,他就非常清楚中间的内幕。
就在韦滔奋笔疾书时,他的文书郎进来禀报:“韦尚书,张左使来了,在门外候见!”
“让他进来!”
韦滔放下了笔,李庆安一回长安,张筠便开始活跃了,让他心生警惕,尤其前天张筠去高陵县视察水利,叫了都水左使张秉国陪同,却没叫工部侍郎李开复,这很不符合常理,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最近朝廷非常重视水运水利,都水监开始受重视起来,张筠甚至提出把都水监升级为从三品,张筠该不是想拉拢张秉国吧!
片刻,张秉国快步走进了朝房,躬身施礼,“卑职参见韦尚书!”
韦滔呵呵笑道:“把张左使从百忙之中找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着,韦滔给文书郎使了个眼色,文书郎会意,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时,韦滔的脸色便开始有点阴沉下来,淡淡问道:“去高陵县,为什么事先不给我说一声。”
张秉国心中一跳,他知道韦滔在开始算账了,便连忙道:“去高陵县非常突然,卑职要准备很多资料,本来是想午饭时给尚书说一声,但张相国又突然提前了,连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发了。”
“嗯!”
韦滔点点头,张秉国所说情况属实,他勉强可以接受,但还有一件事他也要问清楚。
“听说晚上张筠单独召见了你,你们都说了什么?”
这件事是韦滔最担心的,如果是谈治理中白渠,那吴县令应该也一起去,但吴县令并没有去,只有他们二人,那张筠和他谈了什么?
张秉国连忙道:“主要是谈关中河渠的治理,以及钱粮耗费,张相国正在看我的报告,但有些地方不解,所以把卑职叫去了。”
“除了河渠治理,别的没有了?”
张秉国犹豫一下道:“除了谈河渠治理,他还问了卑职的家庭情况,他好像很清楚卑职的家庭状况。”
果然是想拉拢张秉国,韦滔很了解张筠的手段,他想拉拢一个人,首先就会事先调查对方的家庭情况,如果对张秉国不感兴趣,他才不会管张家的死活。
韦滔注视着张秉国的眼睛,缓缓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卑职说,韦尚书对卑职很关心,多谢他的好意,然后卑职就告辞了。”
“你真是这么说的吗?”
“是!”张秉国毫不迟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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