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说起来,崔平的妻子倒是和明月有点关系,他妻子裴氏是前任刑部侍郎裴铭之女,而裴铭是明月外祖父裴耀卿的内侄,所以,他妻子可以说是明月的族姐,有了这层关系,便有利于崔平和李庆安发展私人关系,不过今天明月去慈恩寺烧香,又发生了高雾的报恩寺事件,所以明月便没有能和李庆安一同前来。
李庆安回了一礼,笑道:“来得唐突,打扰贤弟和弟妹了。”
崔平和李庆安同岁,且比李庆安大两个月,但为了自降身份,他煞费苦心地将自己的出生向后推了几个月,这样一来,李庆安就比他大了三个月,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他为弟了,从这件小事上便可看出这个崔平的精明过人之处。
他连忙笑道:“别人想大将军都请不到,大将军却能屈尊到蜗居来,这是我莫大的荣耀啊!”
李庆安听他说起‘蜗居’,便打量一下崔平的府宅,见府宅占地约二十亩,虽不算很大,但作为私宅,却是一般人都住不起的,他不由笑道:“当年我初见你时,你整天为买房子而发愁,现在终于买了大宅子,怎么样,感觉很好吧!”
崔平也不由想起十年前他寄住于叔父家里,为买房子而整天愁眉不展,现在想起来,真恍若隔世一般,他也感慨道:“人生际遇无常,想起十年之事,就仿佛在昨天,那时大将军也只是刚升为中郎将,现在我长子都已经十四岁了。”
他回头将一名少年召唤上前,对李庆安介绍道:“这是我长子远驹,当年大将军也见过他,当时他才五岁,现在和我一样高了。”
崔平的儿子十分乖巧,上前便给李庆安跪下磕头,“侄儿远驹给世伯磕头!”
李庆安见少年长得眉目清秀,聪明伶俐,不由心中也喜欢,连忙将他扶起道:“贤侄快快请起!”
扶起少年,他又笑问道:“现在在哪里读书,将来可有打算?”
“回禀世伯,侄儿现在家学念书,明年将进崇文馆读书,侄儿打算在崇文馆苦读五年,弱冠时参加科举,继承父志,继续为世伯效力。”
崔平见儿子很争气,很会说话,顿时心花怒放,但口中却斥责他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考中进士就那么容易吗?”
李庆安连忙劝止道:“这就是贤弟不对了,少年若无志,岂不空活百岁,有志向是好事,不过不能靠父辈之荫,要靠自己的努力,明白吗?”
崔远驹一躬到地,“世伯之勉,侄儿将铭记于心。”
他们三人在门口寒暄,崔平妻子终于小声提醒丈夫道:“次郎,饭菜可要冷了。”
崔平一下子醒悟,连忙道:“大将军快进府,是我失礼了。”
李庆安呵呵一笑,对裴氏笑着点点头,跟着他们一家人进府去了,崔平的府第从外面看虽然不大,但里面却布置精巧,亭台楼阁,长廊花圃,静幽处可见风景,还一面占地一亩的池塘,池塘中金鱼成群,边上修有一座精巧的赏鱼亭,今天的午宴便设在赏鱼亭中,四名侍女早已经站在停中等候了。
李庆安坐下来便笑道:“这是贤弟的私宅吧!一共花了多少钱?”
私宅是相对于官宅而言,官宅是给一定职务的人居住,若被贬黜或者退仕都必须将宅子交还朝廷,而私宅则是自己的私产,可以给子孙继承,一般高官就算住了官宅,但也会有自己的私宅。
崔平对这个问题有点脸红,这座私宅他前前后后共花了六千多贯,凭他的俸禄,他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面自然有他在地方为官时收刮的钱财,李庆安这个问题令他着实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妻子却在一旁笑道:“这座宅子其实不是次郎所有,而是他二叔的财产,他前年去了成都,把老宅卖了,换成了这座新宅,又怕朝廷怪罪,便挂在次郎名下,否则凭次郎那点俸禄,怎么可能卖得起这么贵的宅子。”
“是啊!其实是二叔的财产,哎!又不敢明说,这个黑锅便只要自己背了。”
二叔指的是崔翘,他在两年前去了成都,在成都也不受重用,只得一个工部侍郎,崔平不由暗暗佩服妻子急智,李庆安却微微一笑,这种借口怎么瞒得过他,崔平的老底他很清楚,在泗州为官时,他受过贿赂,当时监察御史查过他,受贿额大概在三千贯左右,后来他又将这笔钱投到茶叶生意中,利用他的职务便利,前后运送了十几船江淮茶叶来京中贩卖,获利近一万五千贯,后来调动豫州为太守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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