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难忍,赵明绪那种人品低劣的人怎么配得上明月,只有自己才能救明月于水火。
他快步跑到了父亲的书房,太子李亨正在看一本奏折,是李庆安提请正式进攻碎叶的奏折,收复碎叶的决定,年初父皇便定下来了,因此李庆安不必再请示,只要在攻打前给朝廷知会一声便可。
从时间上,北庭军应该已经出发了,结局如何,着实让李亨担忧不已,收复碎叶,李庆安可就大大给他争得了荣耀,这绝不亚于杨国忠的南诏之战,甚至还胜过它。
李亨很清楚碎叶对父皇的压力,三十年前,正是父皇一时头脑发热,把碎叶让给了西突厥人,这么年来,碎叶一直就是父皇的一个心结,随着他年纪渐老,去见列祖列宗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他怎么向先帝们交代?
还有杨国忠入相,他也要全力阻止,父皇宠信杨家,朝纲已经被弄得乌烟瘴气,现在市井之徒竟然当了兵部尚书,再这样乱下去,大唐将病入膏肓了。
李亨也看出父皇是想用杨国忠取代李林甫,他和杨国忠已经势同水火,一旦杨国忠掌权,内有贵妃吹风,他这个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李亨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要把父皇劝醒。
就在李亨思量着怎么劝说父皇一事时,儿子李俶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父王,孩儿有事相求。”
李亨见儿子跑得满头大汗,不由眉头一皱道:“我儿为何如此失态?”
“父王,孩儿心急,所以有些失态,请父王恕罪。”
“什么事情?”
“是这样!”李俶有些吞吞吐吐道:“孩儿想娶独孤家长女明月为侧妃,想恳请父王向皇太祖提一下此事。”
李亨温和地笑了,“我儿看上独孤明月了?”
“是的,父王,昨天张尚书去独孤家为门生赵绪明提亲,明月不肯,竟以死抗争,孩儿心中不忍,愿娶明月为妃。”
“张筠!”李亨暗吃一惊,独孤家可是自己的人,他转念便明白了张筠的真实用意,张筠恐怕不是提亲那么简单,他是想把独孤家抓成他的势力,应该是这样。
李亨他儿子满脸期盼,便点点头笑道:“好吧!我正要去见你皇太祖,就顺便提一提你的要求。”
李俶大喜,深施一礼道:“孩儿谢父王!”
李亨站起身便吩咐左右道:“备车,孤要去兴庆宫。”
兴庆宫,这几天李隆基颇为忙碌,在一直在考虑扩相之事,扩相无疑是削弱李林甫权力的最好办法,就像美酒里注入水,再浓烈的美酒也会变得淡然无味。
从六相扩到九相,杨国忠已占去了一个名额,还有两个名额他要考虑,作为皇帝,更多是要考虑权力平衡,目前相国党六人中,李林甫和陈希烈为一党,攫取了绝大部分权力,张筠和杨慎衿走得很密,也可以算做一党,裴宽是太子党,然后就是杨国忠,相比之下,杨国忠就显得有点势单力孤了。
给杨国忠找一个政治上的搭档,让杨国忠尽快组成杨党,这就是李隆基考虑的紧迫问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户部侍郎崔翘,这是陈希烈推荐的人,崔翘是自己的从龙派,和相国党一点关系都没有,但陈希烈却推荐他,李隆基知道,这是李林甫的意思。
把崔翘推上来,换取一个相国党的名额,李林甫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安思顺么?李隆基摇了摇头,让安思顺入相,还不如让安禄山入相,李隆基把笔放下了,这件事他要好好考虑一下。
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李隆基笑了笑道:“让他进来!”
片刻,李亨快步走进了御书房,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万岁万万岁。”
“皇儿平身!”
“谢父皇!”
李亨站起身,垂着手恭恭敬敬道:“儿臣有两件事情来见父皇。”
李隆基见儿子身体不错,便笑道:“你说吧!”
“一件是长孙俶恳求纳侧妃,儿臣考虑他子嗣单薄,至今仅一子,所以恳求父皇恩准。”
李隆基本人就有四万余后宫,对于儿孙娶妻的念头,他一般不会吝啬,长孙俶确实子嗣偏少,不利于他这一脉的延续,便点点头笑道:“朕准了,他可在百官诸女中挑选中意者,报宗正寺审核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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